似曾相识。
当日在飞舟上时，是周清虚自己反客为主。
这一次，他倒是体验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客人”。
周清虚坐了下来，双手放到膝前，显露出从未有过的拘谨。
程光没有管周清虚，拿起茶壶，先给周清虚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周四开始弥漫起清洌的茶香。
然后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缓缓地品了起来。
程光耐得住性子。
而周清虚此时却是耐不住性子。
他看不透程光，也看不透程光底牌，更不知道程光此时忽然盯了他，是有什么目的，所以周清虚此刻紧张到了极点。
“世子，你邀我上来，应该不是只是为了品茶，有什么事，便就直接说吧。”
周清虚说着，又补充了一句。
“如今大元击军，在下不会再帮助大元袭击大周，所以此事世子还是可以放心。”
程光笑道：“周先生是担心，我会因为之前你帮助大元，入侵大周，而报复你？”
周清虚眉头微皱，眼眸之中还有些许的不解。
似乎是在说。
难道不是这样？
除去了这个原因，周清虚实在是想不明白，程光这位世子，还能有什么目的，来让他过来品茶，迟迟不肯放过他。
难道是见自己实力强大，想要收买自己？
周清虚想到这里，又打量了程光一眼，发现程光对于他，大多都是漫不经心的神态，并不是特别看重他。
一时间。
周清虚心中狐疑不定。
程光摇了摇头，将杯中的茶水缓缓饮尽，然后才缓缓站起身来，去了里屋。
周清虚见到程光这般举动，神情又是一愣。
看了看四周。
有点想要趁着程光去了里屋这点功夫，直接逃离。
便他又想了想。
以他如今身受重伤的模样，若程光只是一个普通的天人，那他还有几分可以逃脱的把握。
但是。
程光这个镇国公世子，让周清虚实在是看不透，从程光这位镇国公世子手中挑脱的把握，也是小得可怜。
所以周清虚也只是想了一下，很快便就放弃了心中的想法，安安分分地坐在茶桌旁，一边心不在焉地饮着茶，一边瞥着里屋方向。
大约过了半刻钟不到。
程光一手中拿着笔墨，一手拿着宣纸走出里屋。
程光回到茶桌前，坐了下来，摊平宣纸，一手染墨，于宣纸上落笔。
周清虚看到程光这般模样，先是一怔。
然后又是好奇。
程光这是要写什么东西？
是与他有关？
周清虚目光探视，向着程光的笔下的墨染望去。
待看清了程光一笔一划，书写出来的文字后。
周清虚脸色陡然失色，苍白的脸色刹那间涌上了一片血色，猛地站起身来，身体起得太快，甚至还撞到了茶桌。
茶桌上的茶杯被撞倒，翻滚跌落到地面上，“砰”的一声，溅起一片水花，同时间，他的眼眸之中，也是一片震惊。
“大唐？”
“世子，你这是何意？”
程光平静地坐在茶桌前，对于周清虚的反应，并没有表现得任何吃惊，只是缓缓收笔，将宣纸的笔墨吹干，看着自己于洁白宣纸上，写下的“大唐”二字，微微点头。
“周先生，你是一点都没有打算藏。”
“我还想要试探试探你，知不知道大唐呢？”
程光说着，抬头看向周清虚，漆黑深邃步的眼眸之中，泛着些许笑意。
周清虚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平静，“试探步就不必了。”
“世子，你我都不是笨人，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必开口，我便懂你的意思。”
“世子想来已经是知道了大唐，也知道我是大唐的人。”
“不然不会于我眼前，写下这大唐二字。”
程光对于周清虚说的话，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
周清虚沉默了一会，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世子，敢问世子，是从何处得知大唐的？”
“又如何知道我便就是大唐其中的一员？”
“我们组织……才刚刚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