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逃命。
刚刚还伸手可触的胜利,一眨间,消散不见。
“是谁让停的号角!!!”
步度根愤怒的大声咆哮起来,下颚胡须气得抖个不停,整个人再无半点王者风范,倒像是一头受了伤的猛兽,眼睛赤红,回头看见的却是一杆大纛,即使隔了老远,也依旧可以辨别出那上面写的是一个‘吕’字。
步度根胸口怒火上飚,气得差点吐出血来,汉人抄了后方,他们居然还一无所知,那杆竖起的汉旗,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嘲笑。
在那‘吕’字旗之下,上百骑直扑而来,目标同样是鲜卑的三军统帅步度根。
“大王,敌将一路杀到了二十三层,我方将士根本阻挡不住,还请大王速离此地!”
亲兵统卫再一次大声请求了起来,语气中满是焦虑与急迫。吕布的横冲直撞,让他倍感无力,他也不知道从哪冒出这么个怪物,任多少人都围剿不死。
步度根此时已经能够看到前方吕布不断冲阵的身影,心中愤懑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懊悔。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变数,他就该把所有士卒全都带来,若是有弓箭手在,就算那敌将再厉害,也能远远的将他射成刺猬。
被一个人给毁了全盘计划,步度根自然是恨不得将其五马分尸,但现在却不得不避其锋芒。
反正雁门关城门已经破开,等我重整旗鼓,明日再战。
步度根心中如此想着,在一番审时度势之下,带了两百骑护卫,转身开始撤离。
“想跑?”
吕布斩落眼前的骑卒头颅,轻轻舔了舔嘴角的血水,双瞳之中红芒大盛,原先俊逸的面庞,扭曲得竟有些不似人形。
吕布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步度根安然离去,身子前倾微微下压,双戟拖在身后,将积蓄在体内的力量一次性全部爆发,如山崩石流,带起烟沙滚滚。
纥奚作为步度根的亲兵统卫,哪会任由吕布如此轻松离去,刚刚让步度根性命遭受到吕布的威胁,他已是格外自责。若是这次再让吕布破围而出,今后他还有何脸面继续担任统卫一职。
“都跟我一起上前,去诛了这员贼将!”
纥奚怒吼着一马当先,领着周围的数十骑,齐齐杀向吕布。
吕布充耳不闻,脚掌蹬在地面,双腿交替前奔,每一步都能看到地面有一个被踩凹进去的小小寸坑,足见其腿部力道并非看上去的那般轻盈。
一排长枪正面刺来,吕布速度不减,在距长枪八尺的位置处,单腿起跳,另一只脚恰巧踏在那十多杆的枪头,隐约听见从吕布口中说出“愚蠢”二字,整个人腾至高空。
鲤鱼跃龙门。
“不好,中计了!”
仰头望着轻松就借力飞离包围的吕布,纥奚气得直捶胸膛,大呼中计,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协助吕布逃离的不是别人,竟会是他们自己。
步度根对此一无所知,单手扬鞭,骑在马背只顾逃离,身后是两百骑亲卫紧随。
忽然,头顶有一道狭长的黑影笼罩。
步度根抬头,上方高空的吕布双戟张开,像只巨大的人形螳螂,直坠而下。
阴魂不散!
步度根恨恨的咬牙骂了一声,若不是此人,他现在早就坐在雁门关的城头,欣赏这关外的大好河山,又哪会像现在这样,狼狈逃窜。
气懑之余,步度根将腰间佩剑抽出,猛掷高空,吕布摆戟一挥,‘叮’的一声,那佩剑被击落直插在了地上。
两杆画戟朝下,索命而来。
“大王,快闪开!!!”
身后的亲卫们想要上前去搭救步度根,唯恨鞭长莫及,只能干着急的大喊了起来。
那双戟已经近在咫尺,步度根眼中印出了月牙戟刃的影像,同为武夫的他心中震惊难以言表,此人对刺杀时机的掌握堪称恐怖。
他想躲,才发现已经躲不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从侧旁闪出一个巨汉,一拳轰开步度根胯下战马,使得步度根落下马背,躲过了这一击必杀。
轰隆~!
平地而起惊雷,双戟落空砸在地上,溅飞起大量泥土,如同重型炮弹,炸开一个直径丈余的巨坑。
双手劈砸的力道过猛,导致劣质的长戟断裂成了两截。
步度根死里逃生的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面色狼狈,显然啃了不少泥土。
那巨汉朝两百骑亲卫说了起来,声音好似瓮钟,“你们护卫大王先走,这里有我!”
两百骑的目光敬畏,上前扶起步度根,给他重新换上一匹骏马,继续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