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就算贼抓住了,也不能跟你们扯上关系。
否则就是保险诈骗。我做了一些了解,像这样的天价保单,合同里的各项要求可以说非常严格,你只要看一下不在赔偿范围之内的情况就会发现,它几乎是用人类语言概括出了所有疑似保险诈骗的情况,当然包括亲属作案。
所以一旦警方怀疑到苏景身上,你们就休想拿到保险金了。
这样一来,绕回冯星辉的第一个要求,没有保险金,她铁定就拿不到那五千万了。”
“你说的情况,我是后来才想到的,结婚当天我被他们搅得晕头转向,尤其冯星辉最后这个坦白,说实话吧,那天在KTV我俩都动手了,我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等会儿,动手?KTV?”
“是这样,婚礼彻底结束后,我和苏景被一群朋友拽去唱歌喝酒,就算是闹洞房了吧。
我是实在没心思跟他们闹腾,就抽空从聚会跑出来,跟冯星辉单独见了一面。我要是再不见一见她,把心里疑问问出来,真要憋死了——婚礼的时候,她虽然一直在我身边,可总有亲戚朋友在,不方便说话的。
所以我就从大家聚会的包厢溜出去,在旁边开了个小包厢,就为了跟冯星辉单独聊聊。
那时候我对她还是有一点——不说依赖吧,但至少是信任的,毕竟在项链丢失以后,她就成了我的主心骨。
结果,就在那个小包厢里,她对我表达了恨意,还提出了那些要求。我真是气炸了,抬手就扇了她一下,我们打起来了……”
闫思弦实在没法想象,冯轻月这样一个大小姐,竟然还会亲自动手跟人打架。
这事儿要是吴端说出来的,他肯定会礼貌性地冷嘲热讽两句。
但面对冯轻月,为了接下来能够保持优质的沟通,闫思弦忍了。
“……我这辈子从来没那么崩溃过,要不是冯星辉说出了那句话,我可能当天就把她掐死了。”
“她说什么?”
“她说她跟我是一样的,她还问我,想不想报复苏景?
我当然想,一切都是苏景的错,要是他当初不带着目的接近我,我就不会一步步走到挪用公款的路上。我想报复他,想看着他最在乎的公司倒闭,想让他的创业项目失败,甚至还觉得,他这种人渣就应该进监狱改造。”
“看来你跟冯星辉建立了联盟。”
“联盟?呵呵,要是只存在了半天的联盟也能叫联盟得话。”冯轻月苦笑了一下道:“我当时的确被她说服了,可是后来想想,冯星辉还是恨我的,否则,我结婚前她有那么多机会提醒我,为什么偏偏等到我结完婚了才说?
这就是报复,等着我把自己搭进去了,她再来说出真相。她要让我难受。
还有,如你所说,她提出的两项要求根本就是悖论,要满足她,我家很可能要承担诈骗保险金的罪责。
从头到尾,她只想报复,而我也是她的报复对象之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心跟我结盟?”
“那你们最终商量的结果呢?”
“在KTV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只是确定了一件事:项链在冯星辉手上。
我脑子里实在太乱了,就跟她说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
当天我就从我们的新房搬回家了,苏景一直追问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怀疑他偷了项链,他试图跟我解释,说什么他不会拿这种事儿引火烧身,希望我相信他。可我对他哪儿可能还有什么信任,我压根就没心思搭理他,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搬回家以后,我就跟我妈说了这一天的遭遇。我怪她经营不善,才惹下后续这一连串的破事。
我就任我数落,我就有点受不了了,既心疼她的压力,又怨自己没能力,不能帮她分忧。
最近的情绪真的太复杂,我都要被撕裂了……”
“我插一句。”闫思弦道:“你爸知道这事儿吗?”
“我爸……他俩分居挺长时间了,家里的事我爸都不问的,我们也不会主动跟他说。”
怪不得,吴端之前还觉得奇怪,这都什么火烧眉毛了,冯轻月的父亲竟然没事人似的出国工作去了。知道了个中原委,吴端不免唏嘘。
闫思弦已经岔开了话题:“你妈妈不是计划在婚礼上上演一出项链丢失的戏码吗?她的计划具体是怎样的,你知道吗?”
“我后来问她,她也说了。”冯轻月道:“她的计划还是比较缜密的。首先,项链当然得先亮相,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