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不久,走上来三四十分钟足够了,还是安全要紧。”
村长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手紧紧抓住车窗上方的把手,紧张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吴端其实跟村长一样,也想找个最有安全感的姿势,可他忍住了。他害怕自己在旁瑟瑟发抖会让开车的闫思弦更加紧张。
闫思弦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指骨节发白。
他撇了吴端一眼,提醒一句:“喂,系上安全带。”
“哦哦。”
吴端探身,先帮闫思弦系了安全带,又给自己也系上,还不忘道:“老司机,我们相信你的技术。”
后座的村长:不不不我不信……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吴端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找悬崖?
他张了张嘴,没问,怕闫思弦分心。
闫思弦又瞥了他一眼,解释道:“要是有悬崖,处理起邢海的车,就简单了很多。试试吧,看能不能找着车。”
吴端做了个“哦”的口型。
好在,紧张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约莫10分钟后,所谓的悬崖到了。
如村长所说,果然是一条死路,死路尽头便是悬崖。
三人下车,吴端让闫思弦往后站,自己拿着手电,站在悬崖边缘向下照。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反射着月光,四周倒也不算太黑。
“那下面……是辆车吧?”
积雪下方,似乎隐约有一辆车的轮廓,吴端不太敢确定。
闫思弦也探过头来,看了一眼。
“应该是。”他将吴端往回拽,“走走走,回车上去,等人到了,想办法下去看看,让他们带绳子了吧?”
“说是要下防空洞,他们把上次追盗墓贼时你买的登山绳全带过来了。”
吴端和闫思弦上了车,招呼村长时,村长表示再抽根烟。闫思弦干脆将半盒烟都给了村长。
一小时后,刑警们赶到了吴端标记的地点。
带队的赖相衡向吴端汇报道:“绳子管够,照明设备也带了一些,人已经在洞口准备了,那洞挺深,里面还有拐弯,我看不用等白天了,就算到白天,里面也是漆黑一片。”
“先送点绳子过来,我下去看看。”闫思弦指了指山崖下方。
很快,绳子便送了上来,闫思弦在腰间打了一个专业绳结,几名刑警慢慢将他放了下去。
吴端拿远光手电帮闫思弦照明。
“怎么样?”见闫思弦下到底,吴端大声喊道。
“没事!”闫思弦也大声回应,还朝上面挥了挥手。
他开始清理车上的积雪。很快就看到了四个车轮。
轿车坠崖后,翻了个儿,底盘朝上。前脸位置着地,已经变了形,闫思弦扒开车前和车后的积雪,发现车牌被摘走了,但从车辆品牌、型号、颜色以及车内挂件,还是能看出这正是邢海的车。
闫思弦试着去拉车门,但因为车辆框架严重变形,人力根本无法打开,他喊道:“不行!看样子只能靠切割机了。”
吴端也又喊道:“上来吧,设备到了再说。”
“好。”
十余分钟后,闫思弦被拽了上去。
“走吧,找尸体去。”闫思弦道。
他看着车犹豫了一下,一番估量,发现自己集齐了雪地、陡坡、悬崖三大要命地形,想在这种情况下给车掉头,恐怕会召唤出灾难性结果。
“车……先搁这儿吧,命重要。”闫思弦做出了决定。
吴端发愁又心疼地看了一眼那辆限量款越野,恋恋不舍地步行下山。
防空洞洞口,几人赶到时,已经有五名刑警腰上系了绳子,一根长长的直绳子将他们串成了一串,他们正做着进防空洞前的最后检查。
闫思弦将自己系在了队伍最前方。
“我来带队。”他道。
似是怕吴端也要加入,赖相衡小跑着到了队尾,一边把自己往绳子上栓,一边道:“我来断后。吴队你在外头指挥吧。”
赖相衡说话时,闫思弦也看着吴端。
吴端哪儿敢让别人担心,更不敢拖他们的后腿,只好道:“虽说是进去搜救,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我让笑笑紧急联络了相关部门,因为年代实在太久,无论是市政规划,还是县一级政府、武装部,都没有这处防空洞的内部图纸,只能瞎子过河——摸走了。
务必小心,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就一个字——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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