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涛和关磊怎么跟你说的?”
“他们……”陈渺连连摇头,“没跟我说。”
见吴端将信将疑,陈渺解释道:“他们不想拉我下水,跟我说的事儿很少。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想帮他们一把。”
“那叶灵呢?他有没有参与杀人?”吴端道。
“没有吧……他们没提起过叶灵啊……我知道的都说了……”
“那杀人过程呢?”
“我……这……我没那么大的好奇心,他俩不告诉我,我难道还非要问个清楚?
再说,昨晚上警察来问话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了,张小开不仅死了,还被分尸装进泔水桶。
这过程……他们不愿意再提起了吧?我又何必多问……”
闫思弦拉开车门,将一个装了手机的证物袋的在陈渺眼前晃了晃,“这就是张小开的手机吧?”
“嗯。”
闫思弦转向吴端道:“问得怎么样了?”
“回市局吧。”
“那我开车。”闫思弦坐进了驾驶位置。
两人将人送到市局留置室,闫思弦关心道:“他有没有提起叶灵?”
“没。”
“勉强算个好消息吧。”闫思弦道:“小赖跟你汇报张国涛的情况了吗?感冒发烧而已,不至于话都说不成吧,还没审呢?”
“他的病……没那么简单。乙肝导致的肝腹水,有生命危险。”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病?”
“就这次入院。”
“这次?!”闫思弦诧异,“都到肝腹水的程度了,以前就不知道?”
吴端叹了口气,“闫少爷你是真不了解民间疾苦啊。”
“那你跟我说说呗,洗耳恭听。”
“不是所有人都跟咱们单位似的,一年一次定期体检。
好多底层劳动者,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做一次体检,有点什么不舒服,总是根据自己的想法,随便去药店买点药吃一吃。
只有病情严重到没法从事劳动了,才会去医院。
你要是去看看咱们国家——不光是咱们国家,其他国家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吧——你去看看癌症的医疗数据,就会明白了,越是富裕的人,越是能在早期发现癌变,及早治疗,贫穷人口则恰恰相反……”
“这我知道。”闫思弦道:“我想说的是,张国涛从事的可是餐饮行业,办理健康证,年年体检,都是硬性指标。
要是街边小店我就不说了,那可是大学食堂,人口密集的地方,一旦发生大范围的传染,谁来负责?”
原本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吴端挺住脚步,折回了留置室。
他走进了叶灵所在的留置室,问道:“张国涛体检了吗?”
“什么?”叶灵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搞懵了。
“张国涛有没有体检,办健康证?”
“办了啊,他来的时候就有证儿,市里有个服刑人员就业办公室,他的健康证就是那儿给办出来的。
反正人分到我这儿的时候,都带着证儿的啊。市里说这样省得我麻烦了。”
吴端窝火地关上了留置室的门。
不是关,是摔。
吓得门里的叶灵又开始神经紧张。
“喂喂吴端!什么情况?!别耍我啊你!你到底救不救我啊?说话不算数啊!”
闫思弦捶了下门,丢下一句“再等等!”紧跟吴端到了地下停车场。
“你说!”吴端站在车边,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以平复怒气。
闫思弦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我……说啥?”
“明摆着!他们连办健康证那点钱都贪!”
闫思弦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示意吴端上车。
吴端抬脚,意识到眼前的车价值不菲,终于忍住没往轮毂上招呼,气鼓鼓地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闫思弦发动车子时,他还在叨念:“……这事儿没完,学校食堂的案子结了,我就要开始收集证据,然后……”
“然后你一个刑警,转行干纪(手动间隔)委的工作?你很厉害。”
“少说风凉话。”吴端瞪了闫思弦一眼,“那你有什么办法?”
“匿名给有关单位来一份证据,倒可是,不过监督跟进的工作就交给媒体吧。”闫思弦道,“有些事,凑太近可不明智。”
“你也有怕的时候?你不是成天吹牛,在省厅的关系有多牢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