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慕箜漓有多仁慈,对蓝隽逸就有多狠毒,完全两种不同的对待方式,仅仅是因为蓝隽逸对倾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确切地说对赫连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一想起赫连禹遭受的非人折磨,她就无法原谅蓝隽逸,赫连禹就是她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前几次的折磨中,她直接狠心地挖去了他的双眼,再次来到天牢的时候,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衣衫破烂不堪,包裹着的皮肤上也全是血痕,凌乱不堪的头发下,掩着一张被挖去双眼,布满伤口的脸。
即便如此惨状,还能辨出几分俊俏来!
他虽然双目失明,但耳朵还很好使,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来,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仍是装模作样地扫了一圈,“你来了!”他的嘴角噙着一丝惊喜。
倾染没理他,单手负在身后,瞥了一眼他那伤痕累累的脸。
“你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我对你甚是想念!”即便身处牢狱,命如草芥,蓝隽逸还是不改油腔滑调的性子。
“我看你活腻了吧!”倾染斥责道。
“来吧,杀了我吧!”他嚎叫道,许是不堪各种酷刑想解脱。
“想死,门都没有!”
没有激怒对方,蓝隽逸失落地低下了头,像蔫掉的茄子似的,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你还想怎么折磨我?”
“还没想好!”半晌后,倾染回道。
“我都成这样子了,难道你还没解气吗?”蓝隽逸哭丧着脸,情绪奔溃到边缘。
她用刀柄在他身上刨了刨,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满意地说道,“是够惨的,那些人还真够卖力的!”
“你该满意了吧!”
倾染突然将刀柄插入胸口的一道伤疤里,“不满意!”
只闻蓝隽逸惨叫了一声,几乎痛晕过去,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无论我做了什么,但赫连禹至少没有死吧,你的气也该消了吧。”
“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杀了我吧!”他放弃了尊严,哀求道。
“前些日子,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我还以为你会誓死不屈呢,这才没过几天,就求饶了?真让人看不起!” 倾染发出阴冷的声音,“可是,我还没玩够呢。”
“疯子!疯子!”蓝隽逸声嘶力竭地吼。
“我是疯子?你呢?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当初是怎么折磨我们的?我求饶的时候,你可有手下留情啊?”倾染又将刀捅进了腹部的一处伤口,这次蓝隽逸直接痛晕过去。
为了继续折磨他,倾染端起一盆冰水,直接灌了下去,
等他醒来后,倾染继续说道:“你自私,无情,残暴,你就是个人渣,男人中的败类,是被所有人都要唾弃的恶魔!”骂完还不过瘾,她又将刀捅进了下一处伤口。
“我承认我自私,无情,残暴,但我都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蓝隽逸泣不成声,“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所受的折磨!”
“因为一件小事,我就被会被烙铁烙印,烧红的烙铁烙在身上,你知道有多痛吗?那个时候我只有五岁 ,只有五岁啊。”
“我没日没夜地练武,习兵法,只为不出错,不受她惩罚。”蓝隽逸悲痛欲绝,“即使这样谨小慎微,她还是会无缘无故地将气撒在我身上,就连她的衣服撒上汤汁,他也会责罚我一番,说我没有管教好下人。”
“不仅如此,他还逼迫吃生肉,饮人血,让我大冬天赤裸上半身在雪地里打坐,让我在烈日炎炎下暴晒,罚我十天不吃饭三天不喝水……”
“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她逼我杀人,杀的还是老弱妇残,记得第一次刺穿一个怀孕妇人的肚腹时,我病了整整七天。”
蓝隽逸抽泣起来,“太多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听到这里,倾染只觉头皮发麻,“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残暴的人,她简直不配为人母!”
“我变成这样,都是拜她所赐!”蓝隽逸冷笑着,“所以,我在她的食物里下了毒药!”
他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但又在情理之中,两个疯子互相折磨。
“她死了以后,我心里又觉得空闹闹的,好像失去了什么。”蓝隽逸默念着,“所以,每当有烦心之事时,我都会自己拿烙铁往身上烙。”
“你说是不是没救了?”蓝隽逸苦笑着说,“适应了那种不堪的折磨,一旦不用受折磨,身体里就会产生一种应激反应。”
“你的遭遇的确很悲惨,但都是你母亲造成的,不干其他人的事,你为何要祸害他人?”
“寻求平衡啊?你们那么快乐,那么幸福,我却要遭受非人的折磨,我发了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