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打扫完最后一间宿舍,准备回去洗漱,便听闻前方的一处单间里传出争吵的声音,说话的人中居然有茹薇。
按照分工,这个时候茹薇应该在这附近打扫卫生,“怎么会和人发生争执呢?难道遇到了麻烦?”一担心起茹薇的安危,她立马扔下工具,朝发生争执的方向疾奔而去。
刚到门口,便瞧见茹薇面红耳赤地站在屋子中央,被一名颇具姿色的美女辱骂,“赔钱!”美女不是别人,正是穹觞人嫣妍,她长得漂亮,出身又好,法术造诣也颇深,被封为擢翾序校花,被当作女神来崇拜,受到男弟子们众星捧月,好不风光!
“发生什么事了?”芷菡上前几步,拉住茹薇的胳膊疑问。
“她说我打碎了她的翠玉瓶,我连碰都没碰,怎么可能是我打碎的?”
“就是你打碎的,休要狡辩!” 嫣妍不依不饶。
“打碎的翠玉瓶呢?”芷菡有些疑惑,既然瓶子打碎了,地上却找不到一张碎片。
顺着嫣妍所指的方向,芷菡不紧不慢地走到木架旁边,上面摆放着一只碧绿的瓶子,估计就是所谓翠玉瓶,瓶身上有一条足有十余寸长的裂痕,十分明显。
“为何说是她打碎的?有证据吗?”她不禁疑问。
“还需要证据吗?翠玉瓶上午还完好无损,她打扫完房间就碎了?不是她是谁?”嫣妍说的头头是道,“定是她在打扫的时候,见瓶子漂亮,便拿起来把玩,不小心弄碎了,担心赔不起,这才放回原处,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没碰瓶子!”这话是茹薇说的,她气得满脸涨红。
“你又没亲眼看见是茹薇打碎的。”芷菡知道茹薇的品性,如果是她做的,她绝不会否认,“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把玩这个瓶子的时候,弄碎的。”
“我说是就是!”嫣妍强词夺理。
对方如此傲慢的态度,让她想起了飞机上诬陷她偷钱包的云莳萝,两人的行为如出一辙,她登时气愤不已,“你这是摆明了要与我们作对了?”
嫣妍拢了拢脑后的头发,“是又如何?”说的轻描淡写的。
为了息事宁人,芷菡服了软,“大家同窗一场,何必把事情做的那名绝?我们似乎并无仇怨吧!”
“有没有,你们心里应该最清楚!”
沉思片刻,芷菡这才想起了前几日和尖下巴女发出冲突的事情,“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识趣的,将本姑娘的翠玉瓶修补好,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嫣妍并没有否认她的动机,下了最后通牒。
芷菡意识到对方认为凭借她们的经济实力是没办法修补好翠玉瓶的,这才咄咄相逼,把她们好好地惩治一番。
她知道如果不修不好瓶子,对方不会罢休,沉吟半晌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如果我们修补好翠玉瓶,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只想好好修炼,不想树敌太多,选择隐忍。
在擢翾序没有靠山,地位卑微,只能被人当作蝼蚁踩在脚下,任人欺凌。芷菡也是一个有个性的人,当然知道奋起反抗,但她认为时机未到。
“好吧!”嫣妍漫不经心地回道,带着一种傲慢的语气。
“希望你说话算话!”说完,芷菡便拿起翠玉瓶,领着茹薇走出了房间。
说实话,这翠玉石瓶看起来就极为昂贵,要修补好,应该要花大价钱,芷菡心里实在是没底。
茹薇有些自责,说连累了她,还说会想办法筹到钱,而芷菡心里早就有了盘算,“一人将这件事扛下来!”
瞒着茹薇,她拿着翠玉瓶到街上找人修补,跑遍了所有店铺,店家无一例外的说翠玉瓶做工精巧细致,无法复原,只能重新铸造一个,开出价钱后,她根本承担不起。
夜深人静之时,芷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忖着如何弄到银两,重新铸造一个翠玉瓶,一轮弯月端端地挂在树梢,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那张脸也被微黄的光芒衬得更加柔美温婉。
她将左手举过头顶,望着食指上的指环,思索着,“指环乃鬼公子所赠,多次救自己于危难之际,不仅功不可没,还蕴涵着特殊的含义,如果把它当了岂不太可惜,更何况根本取不下来。”
“如今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那本破书了。”她从怀里取出一本残破的书籍,透着月光依稀能辨出“蓝魅诀”三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