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为查出寅飞背后的主使,慕震合费了不少心思,可气的是,什么都还没查到,寅飞就畏罪自杀了。
浪费了大把的时间,到头来什么都没查到不说,反倒落下个头痛病来,反正查不出个所以然,他干脆将案子尘封了,不再过问。
那日,他刚批阅完卷宗,有些困顿,便打起了盹来。
迷迷糊糊中,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他历来都很谨慎,立即醒转过来,见一名护卫装扮的人闯了进来,往殿前走来,正要大发雷霆,但闻来者说三殿下求见,这才稍稍退了些怒意,召了来人进殿。
他倒了杯醒酒茶,喝了一些,精神好了许多,揉了揉眼角,拿起一副卷轴又看了起来。如今,穹觞的帝位没有一个得力的继承人,他不得不夜以继日地辛苦劳作,将根基打得牢固些,才能确保慕氏的江山能够绵延万代。
不多时,一个铿锵的声音传来,“父王!”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他抬头瞥了一眼,发现来人正是慕箜漓,令他震惊的是,他不仅不需要人搀扶,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走起路来更是赫赫生风,全然不似重伤未愈的样子,以为是回光返照,登时心如刀绞,“漓儿……”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想来是难过到了极点。
回想起慕箜漓自从受伤以来所经历的一切苦难,他越发悲痛,眉眼紧锁,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男子跨了几步,走到他跟前,眉飞色舞,“孩儿有个喜讯,特快马加鞭赶来告知父王!”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散发出一股年轻人的活力,朝气蓬勃。
“什么喜讯?”这个节骨眼上,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手扶着额头,疲态尽显,还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孩儿的伤已经痊愈了!”男子沾沾自喜地说,一副向长辈邀功的神态。
“什么?”慕震合惊得立即站起身来,皱眉盯着对方,“漓儿休要诓骗为父,你的伤为父再清楚不过了,即便是龙阳上仙都无法将你的七经八脉修复。”
对方的反应在意料之内,男子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将慕震合扶到座位上,笑着说,“起初孩儿也不信,偶然之间运用掌力的时候,这才发现不仅内伤痊愈,武功也恢复了。”
“内伤痊愈已经算奇迹了,武功也恢复了?竟有这等奇事?”慕震合抬眼望着对方,脸上充满疑惑。
见对方仍是不信,慕箜漓心中有了盘算,微微一笑,随后转身瞄准前方的一副案几,漫不经心地发出一掌,掌风只是碰到案几的边角处,便将案几震碎成八块,一番操作后,他心满意足地重新回到原地,喜上眉梢,“孩儿不仅武功恢复了,还比之前精进不少呢,连体内的真气都比之前更强了!”
慕震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着起男子的手,摸到腕处的经脉一探,但觉对方体内有股极为强劲的真气在流动,确实比受伤之前还要强上数倍,顿时惊喜交加,“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高人?”
“也没有,就是去了一趟云谲宫,就奇迹般地恢复了。”慕箜漓思索一阵,模棱两可地说,“也许跟吃了一年的仙丹有关吧。”
“仙丹竟有此等奇效?”慕震合捋着胡须将信将疑。
“无论如何,武功恢复是事实,至于缘由便没那么重要了!”其实,慕箜漓也不清楚功力为何突然恢复。
慕震合赞同点头,心想,“漓儿的回归为战胜赫连禹增加了筹码,我必须加快部署,夺得先机,方可一招制胜。”
“父王,刺杀孩儿的幕后主使是否查到?”慕箜漓回归后,想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手刃了刺杀自己的人。
“寅飞已经自杀了,想要查出幕后主使难呀。”慕震合叹了口气,“你怎么看?”
听到这个消息后,慕箜漓未免有些遗憾,分析说,“整个事件的经过,孩儿听梦楚说过,孩儿认为大哥那边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说说你的理由。”
“寅飞是大哥的人,如果大哥真想要我的命,派他来刺杀,是不是太蠢了?大哥是个聪明人,断不会做此等蠢事。据孩儿推断,幕后主使很早之前就开始部署这个计划,故意将人安插在大哥身边,然后再安排此人实施刺杀,再加上这一次芷菡也在穹觞,这是实施计划的绝佳机会,既达到了挑起内部矛盾的目的,又能激化穹觞和琉璃境的矛盾,可谓一箭双雕的好戏码。”
思索片刻后,慕震合扬起眉头说,“你的意思是幕后主使是云祁峥?”
“不确定!逍遥逸的人也有动机,谁能从刺杀案中获利,谁就有嫌疑。”
“这么说来,倒有几分道理。”慕震合眯起眼睛,紧了紧牙关,“如今我们必须加强防范,不能再给敌人任何可趁之机!”
“孩儿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