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东的这个评价,尼克只能感慨:“在资本主义的体系里,不拜金主义的人太少了。”
“少就别找女朋友呗。”安东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找女朋友?”
尼克沉默了一会儿。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找女朋友?在资本主义社会,受到资本主义法权的影响,拜金主义者本身就比非拜金主义者的数量要多得多。因此倘若没有很好的物质基础,谈恋爱是有很大风险的。据在压力更大的地方,例如日本,有些年轻人已经开始不谈恋爱了。
他仔细想了想,他到底是被纽约大城市的繁华迷惑了,跟着拜金主义的浪潮去过资本家们希望人们过的日子。找女朋友,结婚生子,把精力浪费在与伴侣和同性竞争者的内耗中,增加消费顺便产出下一代的无产阶级。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找女朋友。就像他现在,没有女朋友也照样可以去墨西哥。不能因为卡尔·马克思在做工人运动的工作时已经结婚了,就拿这个标准要求现在的革命者。
不过找女朋友总还是有点儿好处的,尼克道:“纽约的姑娘很可爱,就算是不能长久,跟她约会也是不错的。而且我那时候哪知道她那么拜金主义?”
“姑娘很可爱?”安东开玩笑地建议道,“你可以试试把她的照片打印下来贴满你的房子,看你能坚持多久而不觉得恶心。”
“这怎么可能会觉得恶心?”尼克完全不能理解。
安东想了想,光是照片可能还不会达到那种效果:“那就除了照片之外,你再录一段音频每播放‘我女朋友某某是最可爱的’之类的话。我相信你不出半个月就会再也不想见到那张脸的。”
尼克脑补了一下,那可能是不太受得了。毕竟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无论是什么,重复得多了总会觉得腻烦。但他不是很懂安东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招儿的:“这种方法你试过?”
“你以为我是故意要试这个的?”安东有些不爽地抱怨道,“我也不想在自己家里都看着那些‘姐姐’。”
“什么JIE什么?”尼克显然听不懂他中间的那个汉语词。
“字面意思就是‘年长的女孩’。”安东一边把车开进祁旻学校的停车场一边批判道,“由此我猜测,这个词是那些幼稚的年轻粉丝最先开始用的。”
尼克有点儿明白了,却觉得这事儿有些搞笑:“你女朋友喜欢那些亚文化的IDOL么?博士也有喜欢这种东西的?”
“博士研究生,还不是博士呢。”安东纠正了一句,“那应该不算亚文化,甚至还是正经的演员。相比之下,那还不如ACG亚文化里的色【和谐】情成分更多。”
“ACG我觉得更多还是积极意义,以ACG形式呈现的色【和谐】情至少比用真人拍摄强点儿。”尼克公平地。
“那倒是。”安东也承认了这一点。人类的生理需求是不可能被阻断的,他甚至觉得可以默许一部分真正无法对成年人产生兴趣的恋童癖私藏类似主题的ACG产品——但只要这个人不是他女朋友就校
车停好了,安东再次给祁旻打了个电话,振铃之后铃声响了七次仍然没人接,最终超出时间而自动挂断了。
“还不接么?”尼克问道,“也许是真的有事吧。”
安东觉得应该上去找她一趟,尽管实验楼没有卡就刷不开门,但这时候是午餐时间,蹭别饶卡进去还是可行的——他送外卖的时候经常这么出入各种地方。
然而当他刚推开车门时,就看到实验楼的玻璃门开了,祁旻一溜跑过来,一副完全没意识自己漏接了多少个电话似地对他招手。
安东拉上车门,摇下副驾驶的窗户,对着外面道:“喂,你怎么不接电话?”
“哦,上午补实验,手机设静音了。”祁旻仍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看见你发的短信了,我还挺准时的吧,你们也才到不是么?”
她又从副驾驶的车窗往后排看,看见了尼克,便用那口口音相当硬的塑料英语打招呼道:“嗨!你就是安东的朋友吧,尼古拉斯同志?”
尼克有些意外安东的女朋友会管他桨同志”。但按照他对于中国的理解,前社会主义国家应该流行以“同志”作为不区分性别的敬称,并且他也认同这是一种更平权的称呼体系。
“你好……旻同志。”尼克和她握了握手。
祁旻拉开车门上车,看到驾驶座上安东故意作出的那副生气的样子,才想起来不接电话终究是不正确的。但她也没法通过共情感受到打电话对方不接是怎样一种要命的感觉,只是面带笑容地道歉:“啊,对不起,我不应该一直设静音。你们肯定着急了吧?”
安东看到她笑也绷不住了,有些没原则地:“也不算太着急。尼克想去牛排馆,咱们今到我们餐馆对-->>